很不幸,吳長江成為當代商界的標本,三年以兩場內訌驚掉無數眼球。在利益共同體之上,公司內訌的表象是為了爭奪公司的控制權,而歸根結底的理由莫過于戰略差異、理念不合、合作人的氣質不同乃至經濟糾紛。
吳長江曾經力戰投資人閻焱,此番卻被大股東王冬雷掃地出門,有意思的是,王冬雷正是2012年年底吳長江為了牽制閻炎而引入的后來者。
盡管結局尚未塵埃落定,但從吳長江歷年來的表現來看,他的“失敗”基因生長于他的骨子里,失敗是一個過程,并非僅是這一場戰役的結果,而正在經受這一類失敗陣痛的,也并非吳長江一人,他只不過是和他同年代的企業家的一個縮影而已。
這位出生于1965年的重慶男人,和大多數白手起家的60后企業家一樣,經歷了依賴于聰明、勇氣、運氣的資本原始積累時期,他們在順利獲得仰慕的同時,也染上了不少“嗜好”——譬如沉溺于澳門賭場里跌宕起伏的快感,吳長江澳門豪賭傳聞,絕不能歸結于無傷大雅的私德問題。
是的,在某種意義上,這一批草根企業家代表著一種非理性的市場運營模式和思維,他們算得上是功利的,甚至不擇手段的,更涌動著一種針對商業的病態價值觀。他們擁有不可遏制的投資激情,狂飆突進的擴張沖動,以至于在并不諳熟資本運作規律的情況下,出于個人的剛愎自用,簽下了對于企業吉兇難料的合作條款。
最悲劇的是,骨子里對于市場游戲規則的漠然,和在權力斗爭中虎嘯山林的手段,更是注定了這一群草根企業家在日漸規范的商業秩序面前潰不成軍。吳長江常常對2.54%的股權顯示出選擇性遺忘,更曾以“我最愛公司”、“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雷士”的道德存在感贏得旁觀者的尊重。恰恰在這一點上,他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,盡管輿論在曖昧不明之間默認了“吳長江即雷士”的觀點。但是,上市公司的話語權終究掌握在大股東的手中,有且只有大股東才能厘定利益分配的法則。
并且,在與王冬雷的爭斗中,吳長江更表現出了自身難以被接受的情商軟肋,在媒體要求雙方各自評論對方時,吳長江用了這樣判定性的語句:“王冬雷是一個粗人,我瞧不起他。”相形之下,王冬雷針對媒體的說辭顯得理性了許多,更多地用數據、事例來佐證他的觀點。